第九章 朝中-《浊世砺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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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非也!”于谨摇头道:“崔贼虽与元天穆有旧,惜名声太臭,元天穆并不肯待见了他。此贼心有不甘,便转投尔朱世隆门下,每日里摇尾乞怜,极尽奉承之事。想必是尔朱世隆与崔贼臭味相投罢,居然引为腹心,很快起复大用,更连升数级,这便得了御史中尉一职。只要是尔朱世隆露出点意思要对付谁,崔贼必定尽心尽力,编织罪名、网罗罪证,不死不休。”
“观其生平,崔暹此贼,啧啧,简直是恶贯满盈啊。”裴果咂舌不已。
“谁说不是?”说到崔暹,于谨兀自气恨难消:“此贼本是名门之后,却因名声太坏,连博陵族中也不肯与他多来往,他只得搬去新安,另立门户。崔贼不但为虎作伥,也时常以权谋私。所谓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崔贼自个为恶,连带着他新安家中的小辈,也都一个个仗势欺人,作恶多端。”
又是一口凉酒下肚,于谨继续:“崔贼新安家里有个侄子,听说与好色的崔贼一个喜好,惯常在乡间强抢良家女娘。就在前几日,这小贼出门作恶时,不巧却被个过路的胡蛮刺死当场。崔贼拿不着凶手,气恨难平,遂在朝中胡乱攀咬,借以泄恨。”
“这次事出突然,崔贼手上压根不曾备得所谓罪证,纯属构陷。是故今日去查抄其中一家时,那家人不服,争执间出手杀伤了官差,当场逃逸。元天穆与尔朱世隆震怒,当即下令禁军出动,全城大索,务必将逃犯缉拿归案。”于谨不停:“方才孝宽奇怪今日怎又起了宵禁,这便是原由所在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裴果恍然大悟,不由得长长叹息:“唯愿那家人也能似我一般,撞见个思敬兄这样的贵人,逃出个生天罢。”
于谨也自唏嘘。过得半晌,他再次灌下一口酒,语气黯落:“世道浑浊,奸佞当道,于谨却是有心无力,碌碌无为。说起来,我连那杀了崔贼侄子的无名胡蛮都不如,哎。。。”
听到这里,裴果忍不住笑将起来,咧嘴道:“若说杀了崔贼侄子的那个胡蛮,巧了,裴果倒是认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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